宫颈息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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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2/9/17 18:42:00

年8月,因为胡兰成文化汉奸的身份,身处四面楚歌般绝境的张爱玲,不但要面对社会多方的指责,还因此导致再也没有一个杂志社向她约稿。

失去了经济来源的她,据说有一段时间,就靠喝西柚汁对付一日三餐,虽说传言未必真实,倒生动说明那时的她,处境甚是艰难。

就在她山穷水尽之际,一个三十来岁,名叫桑弧的男子,刚刚和朋友吴性栽联合成立了文华电影公司,主动向她抛出橄榄枝,热情邀请她担任他们公司的电影编剧,帮助他们撰写电影剧本。

桑弧

为避免一直陷入经济困境,通过老朋友柯灵的介绍,张爱玲见到了年轻的电影导演桑弧,还有他的电影宣传龚之方。当然,除了这两人,还有呼啦啦一大群人。

耽于安静写作的张爱玲,并不喜欢这种场合,例行公事般介绍过彼此之后,她便端了一杯水,寂寂选了一处靠窗的角落,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。

一向心高气傲的她,若不是因为胡兰成,又何至于沦落到要置身这喧嚷陌生的人群中,去讨一口残羹冷炙。

这般自怨自艾地忖度着,一抬头,她又见到先前见过的那个年轻导演,正朝她笑意吟吟走过来。

他瘦削颀长的身材,浅色的爱尔兰米格子上衣,她不经意间抬头瞥了一眼,竟没来由感觉到一阵暖流,默默潜上心头。他微笑着朝她颔首,又在她身旁安静沉默地坐了下来。

她再次凝神细看了他一眼。但见这男子生得浓眉大眼,一对小巧的招风耳,还有微微上扬的嘴角,棱角分明的清俊面庞,都仿佛一道光,一下子就照亮了她灰暗落寞的生活。

那天她穿一身丝质碎花旗袍,那旗袍上色泽淡雅的细碎小花,在大厅昏暗的角落,一朵一朵,纷纷开且落。她觉得自己,也如这细碎小花,缺少了阳光雨露的照拂,它们很快也要全部凋谢了。

可是,这时的他,却如一道光,因了他的照耀,她感觉自己一下子明艳光耀了起来。直觉告诉她,这个人一定能带她走出目前陷身其中的泥泞和沼泽。

张爱玲的直觉没有错。自这一次沉默的初见之后,很快,他们便有了第二第三次相见,然后迎来了他们的第一次合作。由文华电影公司推出的第一部影片《不了情》,便是由张爱玲编剧,桑弧执导,“银幕情侣”陈燕燕和刘琼主演的爱情故事片。

这是张爱玲第一次尝试编写电影剧本,也是刚刚成立不久的文华电影公司的首秀,谁想竟一炮而红。

影片上映后,叫好又叫座。片中中年企业家夏宗豫和家庭女教师虞家茵的感情纠葛,深深打动了无数多情男女的心,赚足了人们的眼泪。影片大火后,张爱玲更是紧跟热点,迅速将电影剧本改写成长篇小说《多少恨》发表。

自《不了情》大火之后,张爱玲与桑弧乘胜追击,又推出家庭喜剧片《太太万岁》。

这部同样由张爱玲编剧、桑弧执导的电影,没有继续走爱情片路线,而是将张爱玲的中产阶级趣味和桑弧的小市民趣味巧妙融合到一起,走的是雅俗共赏的轻喜剧路线,一样大获成功。

有了这两部电影的大火,张爱玲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,而桑弧也因此红遍上海滩。人红是非多,对于张爱玲这样年少成名的争议人物,更是如此。

电影大火之后,关于张爱玲和桑弧之间的绯闻,便开始在上海滩的大小报纸上上演各种版本的八卦。

这时,便如今日娱乐界一般,很快就有人出来辟谣。这个人,就是电影宣传龚之方。龚之方振振有词道,他们二人之间只有惺惺相惜般的友谊,绝无私情。对二人下了这般结论的龚之方,其实心有遗憾。

彼时仍不知张爱玲与胡兰成早已有过婚约的龚之方,当看到张爱玲与桑弧,一个是大导演一个是大作家,若能够结为佳偶,真正是大喜之事。

让人倍感欣慰的是,在工作中频繁交流的张爱玲与桑弧,渐渐开始在工作之外日久生情。不过,这一切,都是在私下瞒着众人,秘密进行,甚至包括龚之方也被蒙在鼓里。

《哀乐中年》工作照:(左)桑弧

在落雨的夏夜,他们一起去看电影。他为她撑伞,为她到街角买一包糖炒栗子。在电影院与她执手相拥时,那一刻,她觉得空气都是甜的。

向来不懂得化妆的她,为了他,偷偷学习着怎样描眉如何傅粉。已年近三十了,她觉得自己犹如一朵热烈盛放后的鲜花,她努力挣扎着想把最后的明艳,统统都给他。

她为了他,主动与因为文化汉奸身份避居浙江乡下的胡兰成断绝关系,还特地写了一封分手信,让他过目。

在信里,她决绝地写道:“你不要来寻我,即或写信,我亦是不看的了。”

当然,其时避居乡下的胡兰成,又与当地一个叫范秀美的寡妇勾搭上了,所以,离开了张爱玲,他身边从来也不缺女人。

已下定决心要开始一段新恋情的张爱玲,却怎知,她与桑弧的相识相恋,直至希冀有一天结为连理,都比当日与胡兰成交往艰难复杂得多。

比她大四岁的桑弧,原名李培林,14岁时父母双亡后,便由哥嫂一手照料长大。他原先在上海华商证券交易所当学徒,年又入沪江大学新闻系学习,后来又在中国实业银行当职员。年,桑弧结识了艺术家周信芳和朱石麟,才开始转行担任电影编导。

素来性情温和,凡事都习惯遵从大哥意愿的桑弧,可以情难自禁地和张爱玲悄悄谈情说爱,可是谈及婚姻大事,他一定会听取大哥的意见。

早已对张爱玲与胡兰成过往有所耳闻的桑弧大哥,坚定认为写作不是什么正经职业,要他同意自己一手照料长大的弟弟,娶一个本身就有诸多污点的女子为妻,真是难于上青天。

喜欢耽于幻想的张爱玲,甚至幻想着他们俩可以另外秘密找一处小房子,与世隔绝般天长地久地甜蜜生活到白头。

她无限憧憬地喃喃自语道:我一定要找个小房间,像上班一样天天去,除了他之外,不告诉任何人。

然而她也知道这种想法的不切实际,他们生活在到处都是人的俗世,又如何逃躲得开这喧嚷汹汹的人间。

他们常常欢喜在日落时分,相拥而坐。当他把清俊的脸,轻轻放到她的腿上时,他喃喃道,你像只猫,这样大,又这样暖。

她修长的手指,轻轻拂过他的脸,他的眉毛,他的眼睛,他的鼻子,他唇线分明的嘴唇。

这样清俊的男子,她几乎要落泪般深情说道:没人会像我这样喜欢你的。他低声答道:我知道。

她忽然想起一联古诗,掬水月在手,弄花香满衣。是啊,此生,他于她,不过是指间的水,檐下的月,枝头的花朵,她眼睁睁看着它们从自己生命里一点点流逝,一朵朵凋谢,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那日,她月事两个月没来,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,她到底颤栗着全副身心,把这个对他来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的消息匆匆告诉了他。他当下倒也坦然,笑道,那也没什么,就宣布。

他很快为她找来医生,在两人忐忑的内心和紧张的目光注视下,女医生为她做了一番细致的检查,然而检查的结果,却让张爱玲无地自容。

女医生告诉他们,张爱玲并没有怀孕,月事没来是因为她曾经做过不正规的引产手术,导致子宫颈损伤。

她当然可以辩解说是一派胡言,然而从女医生口中淡淡说出的引产两个字,却如直直插向心脏的两把刀,她即刻血流如注,痛不可忍,几欲窒息;又如同被当众剥尽了衣服,巨大的羞愧感让她欲哭无泪,无地自容。

曾经,她天真的以为,与胡兰成写了分手信,便从此与他永不相见,再无瓜葛,却怎知,他们的过往早已如恶*诅咒般与她如影随形,她这残花败柳之身,注定一生一世都逃躲不开。

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只觉悔不当初。她多希望,第一眼遇见的就是他,把这一世的清白和爱情都给他,可现实是,他们终究是在错的时间,遇见对的人。一切都迟了,太迟了。

他是家世清白风华正茂的清俊男子,靠着自身努力,一步一步从草根发展到今日这般成就,她却是没落的大户人家的小姐,四岁时母亲抛夫弃子,去了国外,父亲长年抽鸦片,动辄打骂孩子,对姐弟俩恶语相向,继母永远摆着一张冰冷无情的脸。

从被父亲囚禁长达数月的那间小屋逃出以后,她独自艰难长大,后来遇到胡兰成,又轻易托付终身。这之后,上天不慈,才让她遇见他。

那遥远迟暮的腐朽颓败的旧家庭,这浸满无数血泪艰辛长大的漫长童年少年,还有错付情爱的青年时光,她要如何一一说与他听。他听了,亦未必能懂。

桑弧在罗丹雕像下

自这次疑似怀孕的检查之后,桑弧敏感脆弱的内心,便从此种下了一根刺。那根刺如同有了生命的荆棘一般,一日日逐渐长大,他小心翼翼不敢碰它,只轻轻一触,他便痛彻心扉。他们原本准备要公开的恋情,当然是无限期搁置下来。

有一次,不知他们早已偷偷恋爱许久的龚之方,竟主动上门替桑弧向张爱玲提亲,张爱玲不说同意,也不说不同意,她摇了摇头,又摇了摇头,而后再一次摇了摇头,然后强忍内心痛苦,向龚之方连说三遍:“别再说了,别再说了,别再说了。”

这三次的摇头,三次的制止,她内心世界里,有多少痛悔不甘,多少欲说还休。

她知道,她和他,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,他们之间,隔着一道无垠的世俗的银河。

她到底心存依恋,心生希冀,日日盼着他来,然而他却一去不归,她无法可想。

又是落雨的夏夜,她自欺欺人道:雨声潺潺,像住在溪边。宁愿天天下雨,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。

她又想起,那一个个落雨的不眠之夜,他为她一路撑伞,为她买来温暖的糖炒栗子,他们在电影院昏暗的角落相拥。

从此后,这世间,她再也找不到为她撑伞的那个人了。

偷偷相恋又悄悄分手的两人,自这次假孕风波之后,除了工作上的事,便甚少联系了。

关于他的私事,她一句不敢问,别人闲聊时说起他,她却一个字都不想遗漏。

那日,她偶然听到他将要结婚的消息,顿觉五雷掣顶,也顾不得避嫌,惘惘然匆匆找到他,直接向他求证。

她以为他一定要云淡风轻地笑着说,这是谣言,没有的事。可是他定定坐在窗前的那张小小藤椅上,愣了有三秒钟,忽然佯笑道:我已经结婚了。

他找了圈外一个名唤戴琪的女子,他结婚时没有登报纸,又嘱咐同事们不要声张,他不想让她知道,他想尽最大可能减少对她的伤害。这一路走来,她受的伤害太多,他知道。

然而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,他淡淡说完这句话,顿觉他们之间立刻有一条大河在汤汤流淌着。在连天的巨浪中,他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
再次遭遇爱情带来的巨大失望与伤害的张爱玲,重又拿起笔,开始了小说写作。以文字为酒,在疯狂忘我的写作中,她一次次灌醉自己,麻木自己。

年,张爱玲的第一部长篇小说《十八春》发表,获得巨大成功。

小说里,沈世钧深爱着顾曼桢,然而历尽无数家庭变故,人世悲欢离合,他们终究有情人难成眷属。

在小说的世界里,她写着别人的悲剧爱情,又何尝不是借着别人的故事,祭奠自己死去的爱情。

小说出版后,张爱玲孤身一人去了香港,而后辗转去了美国,从此与留在上海的桑弧,各据一国,永不相见。

张爱玲离开大陆后,关于他们之间的事,桑弧始终保持沉默,一个字不说。他深知,沉默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和慈悲。

年9月,75岁的张爱玲孤独死在美国洛杉矶的寓所。张爱玲去世后,遗言要销毁的自传体小说《小团圆》,于年,被张爱玲遗产执行人宋以朗公开出版。

桑弧

在小说里,桑弧化身燕山,还是陌上公子人如玉,他是张爱玲唯一笔下留情的男子。他曾在她危难时,救她于水火,给了她全部的爱情。他对她,只有爱与恩慈;她对他,只有思念和感激。

至此,他们尘封了60年之久的爱情,才为世人知晓。

只是,张爱玲笔下的这一切,已经于年9月离世的桑弧,永远也不会知道了。

午梦堂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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